凡人。

文笔不好,瞎几把写,放飞自我,圈地自萌。

Mystery of Love - Sufjan Stevens (Call Me By Your Na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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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电影之后的一点灵感(剽窃)

*自己写着玩,很多感觉和情节借鉴了电影里面Elio的情绪。也有很多胡编乱造的私设和ooc,姑且算是练笔吧。(改天应该去看看原著是怎么写的。)

*新的一年从不diss自己开始

明天将是他们两个独处的最后一天。也或许是这辈子他们两个能够独处的最后一天。他知道明天晚上O就要走了,O自己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两个人全都默契的没有提起。

今天他们两个像疯子一样在整个山上来来回回跑了好几圈,其实准确来说他是疯的更厉害的那个。精神亢奋到现在。可是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消逝,这种兴奋也渐渐消沉下去了。

O刚洗完澡躺在了他身边,身上还散发着点热乎乎的暖意。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O才刚躺下,他已经迅速勃起了。刚刚消下去一点的亢奋变本加厉的复苏回来,在他的脑袋里心里身上“突突”叫嚣着。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而他目光炯炯的骑到了O的身上。

酣畅淋漓的一场性爱。身心被填满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狂躁得乱七八糟的心微微落了地。精神安分下来,疲倦就开始冒头。顾不得收拾什么,睡意已经将他渐渐裹紧,沉入到一片黑暗中去了。

并没有得到安眠。一整晚他的脑子里就像有一团毛线搅来搅去,毛毛刺刺的扎的他好几次从睡梦里醒来。每次意识从睡梦中一露头,还不等他睁开眼睛,兜头的恐惧先把他埋了个正着。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看见还漆黑一片的天空和身边人隐隐约约的轮廓,又像是被掐住脖颈的人呼吸到了甜美的空气一般骤然放下心去。

太好了,天还没亮。还可以这么近距离的待在O的身边。

反复惊醒几次,每当他听着O清浅匀称的呼吸,注视着黑暗中朦朦胧胧的美好轮廓觉得自己再也睡不着的时候,潜意识就在他清醒着的每分每秒中,提醒着他将要来临的分离。他的大脑不可避免的拥有着生物的这类应激反应——通过睡眠逃避现实。于是潜意识指挥着他又无数次昏昏沉沉的跌入梦境的自我保护里。

终于,不知道第多少次惊醒之后,睁眼看见天光透进了窗子。他使劲闭了闭眼,睡了一晚上反而比睡之前更疲倦了。他像是被抓住的罪犯,惶恐的等待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宣判,却在得知被判死刑后骤然松了一口气。天终于亮了,他想。

这个小旅馆的房间里没有表,他们俩唯一一块手表在昨天晚上不顾一切的折腾里不知道被甩到什么地方了,所以他并不能知道现在的准确时间。但是他可以知道离需要起床把O叫醒还有一段时间。他突然又欣喜起来。脑子里满是对自己这么早醒来的庆幸。又可以多看他好几个小时了,他想。

其实他从来不屑什么飞蛾扑火式的爱情故事。一辈子燃烧一次,未免太傻。但是现在静静的躺在O的身边,他突然就想嘲笑原来抱有那样想法的自己。他现在其实还不如一只飞蛾。起码那只小虫子,在绚烂一次之后就再不用理会其他,只带着愿望实现那一刻的圆满翩然逝去。而他,将要独自抱着这一刻的圆满继续生活下去。

不知道盯着人看了多久之后,他终于发觉耳畔的呼吸声开始渐渐变浅变长了。知道O快要醒过来了,他悄悄的闭上了眼睛,小心翼翼的更往O怀里靠了靠。伴随着O微微的动作,鼻尖刷过一丝温暖而熟悉的味道。O醒了。

他抬起头对上了O清浅的琥珀色眸子,刚才还流于表面,夹杂着痛苦的惶恐已经被他死死地压进了心底,灰飞烟灭的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他将靠在O胸膛上的头往上抬了抬,与O交换了一个甜蜜缠绵的早安吻。

今天山脚下的小镇里会有节日游行。他们当初早就计划好了,O把本应该是昨天出发的车票改签到今天晚上,等陪他参加完这个游行再离开。他想到当初两个人偷偷藏在毯子里,O将这件事告诉他的时候他心里涌起的喜悦。现在想来只觉得是甜蜜的凌迟,只要一走神就能感受到那种剜心的疼痛。

所以今天这一整天他都没走神。他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全部屏蔽在思绪之外,全身心的投入到O的身上。关注着O的身影,随他一起穿梭在盛大的游行中,因为感受O的愉悦而欢笑,跟着他的脚步停留在不同的游戏台子前面,手里捧着一大把O为他赢得的小奖品。他注视着O专注的英俊侧脸,心里有点疑惑。明明有一整街喧闹的人群,而他却好像能听见O清浅的呼吸声,闻见O身上湿漉漉的,沾了晨露的干草一样的味道。这很奇怪。

一场盛大的游行持续了整整十个小时。等到街上繁华的灯光被善后的工作人员熄灭之后,整个街上只剩下几个喝高了的壮汉脚步踉踉跄跄的划着拳。O停在醉汉们面前把他身上乱七八糟挂着的小玩意们一股脑的向醉汉们扔过去,而他也像O一样恶劣又无所畏惧的进行恶作剧,然后也像一个醉汉一样跌跌撞撞的追着O忽明忽暗的背影在阴暗的小巷里大笑的逃跑。

月亮被云彩糊住一大块,吝啬的透出一点亮。疯跑的他一头撞上了O突然停下的后背在地上跌了一个大跟头。好像什么开关被打开了,他一只手撑在硌人的石子路上猝不及防的吐了起来。他吐的一发不可收拾,站也站不起来,只能徒劳的大口喘气企图压下这突如其来的呕吐感。终于,他连胃里的酸液都吐完,实在吐无可吐的时候,才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冲着O大笑了起来。而刚才拼命揉捏他胸口和胃部的O楞了一下,然后猛地把他扣进怀里。暗淡的月光里,他听见了一声清晰的抽咽,抬手惊愕的在自己脸上抹到了一把泪水。强压了一天的惊惧一下子全都苏醒过来,从他依旧抽搐的胃部开始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痛苦的不知所措。

他顺着O抱着他的力道颤抖地捏着O的手臂。良久,耳边只剩下两个人平静的呼吸。他轻轻的推开O,跟他站开了半米的距离。

“走吧。我送你去车站。”他说话依旧带着哭过后的鼻音,但是却异常的清晰冷静。

旅馆里两个人的洗漱用品还不分你我的堆叠在一起,而两个人从那个拥抱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了。没什么好说的,也不需要说什么。

直到将O送上火车,看着火车渐渐驶离他的视线。他才躺倒在候车厅的空座上,捏着今天刚打的耳洞上那个字母E愣愣的出神。

第二天早上,他打开手机,利落的将通讯簿里O的联系方式删除,然后将电话打回了家里。

“喂,妈妈...您可以来接我回家吗...我好像...”他哽咽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好像没法自己回家了。我很害怕。”

挂了电话,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抬头看见了镜子里自己红肿发炎的耳垂轻轻的笑了一下。他心知肚明自己虽不至于寻短见,但以后再不可能爱上什么人了。

他将只是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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